月如银盘,漫天繁星。
镜怜儿背靠窗沿,歪着脑袋望着月亮。月华洒在他的发梢间,颇有些遗世独立的韵味。
他回忆着青衫剑仙的故事,假想自己也如剑仙一般,一剑挥落,万物寂灭。
虽说现实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,但这并不能阻止和剥夺镜怜儿对梦想的渴望。
“我还是等过了测试再和镇长说田的事情吧。”镜怜儿想着万一那块大石头不给自己面子亮都不亮一下,传出去岂不是很丢人。瞧,这不是我们的大修士吗,怎么在这边种田啊?怎么不快点去降妖伏魔啊?
镜怜儿摇了摇头,驱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,就要躺下睡觉,门口却又响起了敲门声。
镜怜儿无奈的起身,囔囔到:“最近怎么天天有人敲门。”
“谁啊?”镜怜儿推开木门,看见了敲门的人。
敲门的人裹着一身宽松的黑袍,低着头,只有镜怜儿肩膀高显得有些娇小。衬着炉火的光晕可以看见半张有些微红的小脸。
镜怜儿一愣,反应了过来,这不是上午面馆的那个小女孩吗?
“我找不到过宿的酒家了...”女孩话没说完,就被镜怜儿打断了“额,姑娘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啊...女孩疑惑的抬头,愣了愣,惊讶的说:“怎么是你啊。”
河阳镇是个小地方,平时基本没什么外人来,故而也没有什么酒家,唯一的酒家还藏在西街的小巷子里,隐蔽的很,镇里的人都很是不理解老板,为什么要把店开在这种犄角旮旯。
镜怜儿说:“可能我们有缘吧,你是找不到地方住了吗?”
“是啊,找了一个晚上了,连酒店的影子都没看见...”女孩撇了撇嘴,有些恼火。
“西街那边倒是有一家,不过这几天书院就要来招生了,肯定已经被定完了,不嫌弃的话就先来我家住着吧。”
“嗯嗯,谢谢啊。”
女孩进屋,摘下了披风的帽子,乌黑的长发散乱的裹在披风里,精致的小脸上荡漾着开心的笑容,好奇的四处看着。火光有些微弱,镜怜儿捡起了一根木柴丢进了灶台里,火光又亮了起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我吗?”
“恩。”
“镜怜儿。”
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镜怜儿,良久,噗嗤一声笑了起来:“你这名字,也太娘了一点吧。”
镜怜儿很是无奈,这名字确实娘,可他从没有想过要去换一个,按他的话来说就是:名字受之父母,不可轻易易之。
镜怜儿说:“爹娘取的啊,我也没办法...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女孩俯身趴在桌上,小手盘在下颌前面,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镜怜儿,抿嘴偷笑,昏暗的炉火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清。
“我叫沈令仪,你就叫我令仪吧。”
“令仪啊,岂弟君子,莫不令仪的那个令仪吗?”
“诶,你还懂诗啊!”
“我爹是个秀才,他去世前有教过我。”
“你父亲去世了?”
“恩,和我娘一起走的。”
忽然,一股冷风透过门缝吹了进来,让镜怜儿打了个寒颤,炉火映照下沈令仪的神色似乎有些黯淡。
沈令仪说:“那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呢。”
镜怜儿一愣,说:“啊,什么意思啊。”
沈令仪白了他一眼,说: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小屋十分简陋,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,令仪看了看桌上的一副旧餐具,目光转向了灶台上,灶台上除了锅盖什么都没有。
镜怜儿和令仪又聊了一会,不久就靠着墙睡着了。
...
江州城是离河阳镇最近的一座城,此时城主府內,城主江明握着一张信纸,手有些发抖,额头上冒着虚汗,桌上的油灯火光暗淡,被风吹得左右摇曳,依稀可以看见书案上摆着一封血红的信封。
“魔族,怎么会有魔族混进来,若是处理不好...”
夜色渐深,街道上的灯火一家家的熄灭了,不久便陷入了黑暗。
“喂喂,起床啦。”
熟睡中的镜怜儿被一道酥酥的声音叫醒了,睁开眼一看,沈令仪正蹲在自身旁,戳着自己的脑袋。
此时的沈令仪穿着一件红色的绣花长裙,披散着头发,厚重的黑色长袍摆在了床上。
“醒了啊,我都叫半天了。”
镜怜儿稍稍舒展了会筋骨,对沈令仪说:“这两天有点累,平常我都起的很早的。”
两人似乎是志趣相投,磨合了一个晚上关系已经好了很多。
沈令仪笑了笑,说:“我差点信了。”镜怜儿理了理衣服,说:“我看你也才刚刚醒吧。”
“胡说,我只是看你睡的这么舒服,不忍心叫醒你而已。”
“信了你的邪了,你饿了吗?”
“有点。”
“那我去弄点东西吃吧。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了,我们去昨天那里吃碗面就算了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...吃那一碗面够我活两天了。”
“不然吃什么啊。”
“粥。”
沈令仪下意识的看了看瓦罐里稀疏的米粒,脑补了可以用来照镜子的白开水粥...
“不要...”
经过一翻“激烈”的争执,镜怜儿摸了摸兜里的一两银子,向少女屈服了。
出门沈令仪又裹上了黑袍,镜怜儿问她为什么要天天裹着一件这么厚的袍子,沈令仪犹豫了会告诉镜怜儿:这样安全些。
面馆老板诧异的看着两人,有些好奇两人的关系,正要问吃些什么,镜怜儿就掏出了一个大宝贝砸在了桌上:“老板,两碗面,加肉。”
老板看着桌上闪闪发光的一两银子,眼睛都快瞪了出来。沈令仪泯着嘴偷笑,这家伙是在报昨天的仇。相处了一个晚上沈令仪发现镜怜儿挺记仇的。
面馆老板为难的说:“这...我找不起您散钱啊。”
镜怜儿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,收起了桌上的大家伙,从兜里又抓了一把铜钱出来,一字排在了桌上,说:“要数数吗?”
老板心里嘀咕着这穷小子什么时候发财了,嘴上却是很客气:“好嘞,两位先坐,马上就好。”
此时面馆里没有其他的客人,镜怜儿正要就近坐下,却看见沈令仪已经坐在了昨天那个靠窗的位置上,也只能跟着坐了过去,说:“我说,你怎么近的位置不坐要挑远的?”
沈令仪如是说:“靠窗方便逃跑。”
好吧,镜怜儿不是很苟同少女的观点,这光天化日之下,还能有人打劫你不成?
“逃跑?”镜怜儿指了指外面买菜的老阿婆“你怕这个老人家来打劫你吗?”
沈令仪白了镜怜儿一眼,不屑的说:“行走江湖很危险的,我这是有备无患,像你这样的给人害死了还得帮人数钱。”
“那也不用这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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